国庆七天,我和另外十位同道参加了由一耽学堂组织的主题为:“意志力,恒常心和静默的体察”的古北口修学活动。
从十月一日到七日,我们-唐鼎峰,华挺,王利勤,郑艳红,王宏峰,徐略军,胡舰,郭瑞,王海力,孔青,余王琴,一行共十一人,一起来到密云古北口长城脚下的村子,开始了对于我来说是第一次的特别的假期生活。住在农家院内,自己动手轮流做饭,未明即起,晨读《大学》,学《小学》,夜登卧虎山长城,观日出,赏落日云霞,学唱古琴曲《阳关三叠》,定时止语,习书法,随时撵臭虫,山中拾柴,鸡犬之声相闻,满山的绿,山楂,山枣,南瓜,丝瓜秧子,树叶刚开始变黄的杨树,红叶,黄花,残荷,还有那一汪静默的小水库……那丰富是说不尽的。中间有几位因事先回了城,我和另五位同学七日返京。当天下午在柿园和学堂总干事逄飞兄等一行总结汇报,逄兄一席话引起了我内心的共鸣:这七天,是成为今后生活的回忆,或一个片段,或发端,或击水之石,要交给时光来分晓。
回头来说,选择以修学来度过这七天,而不是通常的旅游,购物或其他放松方式,为什么是我们这十一位,我想这不是偶然的。正如05年我到成都华德福学校做志愿者时一位朋友分享为何而来的感受时谈到的,也有点象青年毛泽东在《为人们服务》中所讲的:我们来自五湖四海,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和一耽的缘分开始于05年冬,当时我和在成都认识的好友文心一同住在与学堂一墙之隔的挂甲屯,一次到道友余世存兄处闲聊知道的一耽学堂,之后便不时来到这方寸之地。也是忙于谋生之故,有不少次想来而未成,比如去年十一活动和梁培宽老先生的系列讲座。这里要提到一位对我影响至大的现代中国人——梁公漱溟先生(培宽老师之父),我大约是从夏中义先生所编写广西师大出版的《大学人文读本-人与自我》一书中的一篇选文被梁公深深打动的,一位可亲可敬的浩然正气,道不离身的大写的人。后来读到《朝话》,《这个世界会好吗》,《最后的儒家》及另一本四川出版的梁公评传,日渐走近这位离我们最近的大儒,这位以行践知的先生。而我们这次修学活动中每日寅时即起的默诵,颇有当年朝话之境。在此,谨向梁公致以最深切的敬意!以梁公,晏公阳初先生,陶公行之先生为代表的一代先师,为我们树起一道丰碑,足以令以近大半世纪的后学汗颜。夫子更曾有言: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学而不知,知而不行,莫之何如!
还是回到这次修学,时间很短,但很不易,我倒是想有更长,比如一年的修学,让修学成为我们的生活,让道入心,活出这道。时间不长,但可以反映出诸位的心境,我从中也受益匪浅,无言或有言的交流,总是随时发生的,比如华挺和王琴的对话,海力和鼎峰的交锋,话不多,却有真意,特别让我入心的是余王琴和孔青两位同学,年龄不大,定力却实在让人佩服,这也正是我们这次要学习的恒常心吧。我也深深体会到了学堂的宗旨:“静默为主,做事第一”的意味。
最后,谨引用和梁公同岁同样来自东方的印度哲人-克里希那穆提的话献给大家:
“生命是个惊人的谜,不是书中所描述的谜,不是人们口中所说的谜,而是每个人必须亲自去弄清楚的谜。因此,你必须先了解哪些小的,窄狭的,不重要的东西,然后才能超越它们。
如果你不在年轻时就开始了解生命,长大以后,你会变成一个令人厌恶的人;你会变成一个乏味,内心空虚的人,虽然你外表上有钱,开着豪华轿车,看起来很气派。因此,离开你狭小的空间,去观察无限的天空时非常重要的。除非你有爱,要不然你是无法办到的。这种爱不分肉体或神圣,它是爱鸟,爱树,爱花,爱你的老师,并且超越你父母之上的——爱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