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前,一耽学堂在义工培训大会上给新义工安排了采访老义工活动.填完采访意向表的刹那我的心里头澎起的是兴奋与激动.一串优秀义工的姓名中却唯有北大哲学系的博士生牵动我的情怀.苦等了近两周,带着我那满载问号的头脑和几本书,我,出发了。
隔着马路,一支挥动的手就这样将我的受访者于晓宁学长从茫茫人流中推入了我的视野.采访的地点是在学知园站旁的一个楼区内.弯月形的长木椅在青草的陪衬下成全了两个陌生生命的交谈.
于学长,山东人,年龄大我一轮,是北大的哲学博士生,已经工作几年了.我一直以为哲学系博士的谈吐较常人总是不一样,多少有些令人深思的哲理性语言.但这一点似乎并未显现出来或者这证明了我的幼稚的一面.自我介绍之后,于学长转入正题,讲起了义工.是与一耽学堂共同走过来的”元老”,也是新近”不喑时事者”, 于学长只好就以前义工的一些情况作了一些介绍.听过之后,我对义工的身份和职责有了更深的了解.义工不仅限于教学读书,去香山拾垃圾,给行人发传单也是义工分内之事.只要你能想到的,你原作的都可以是义工的职责.不仅需要热情,更需要行动.行动就是要学习,加强自身修养.而这一切都得借助于书来实现.说到这,于向我推荐了钱穆的<<论语新解>>.多读书也成了他对我的一个忠告.谈到传统文化时,于学长说了一句:”讲的对的你就试着做做,你觉得不对的那就不用信.”传统文化不是要宣传,而是要大家共同来学习的,五四时期对传统文化的一棒子打死的做法是有失偏颇的.凡是好的我们就应该继承发扬下来.几前年来流传下来的东西不可能一无是处.当我问及现代人对传统文化的态度时,于笑着说,没有调查过不知道.当我说到另一学长的建议“了解传统文化最好从论语入手”时,于说:“不要老信别人的话.你没有经验,别人提出一点建议时就可能认为是对的.这时你应该试着去做做,你觉得行那就行.’于又告诫我不要老跟着别人的步子走.你觉得对了你就可以跟在他后面走,不对那就没必要.诸于此类的话似乎正戳痛了我的性格的伤疤----人云亦云缺少主见.然而说实话,我觉得并非所有东西都可以以你对他下的对错来选择接受与否.譬如传统文化,她总有些魅力让中国人认同她,接受她.他的存在与你个人的同意与否无关.但站在个人角度上看,确实可以凭你的对或错来选择接受与否,而且也很实际.无论如何,于学长的这番话敲响了我的警钟.
说完传统文化,按照我的计划,话题该转向哲学了.然而谈话的不流畅却因此而生.我想或许是我对时下哲学的误解,或许是我的一些幼稚而又混沌的想法搅乱了原本平和的空气.现在想来我的那些问题在他看来也许不是问题或是毫无意义的问题.可以想见我的后半部分计划算是失败了.针对我的“人是进化而来的吗?”,与反问”这个问题对你来说重要吗?”我说对我的生存似乎并不重要.那一刻我知道当自己纠缠着这些问题时实际实在做着无谓的徒劳的思考或是在自寻烦恼.“学而不思则惘,思而不学则殆”,于奉劝我好好读书,不要老是乱想,越想越乱,而问题还是那个问题.当你读完书后或许就找到了答案或许就对原来的问题有了新的认识,当然还会产生新的问题.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我只是在空想徒劳地挣扎,且妄想着迅速找到答案,而事实上也许就没有人能给你答案,你只有先读了书有了很深的文化修养底子才会有更多的体会----也许这是最重要的.
两小时差不多过去了,于学长将我送了出来.以握手相识,以握手而别.当我挥手离去时,脑中仍回想着“这个问题对你来说重要吗?”
前半部分的谈话,我尊于晓宁为学长,交谈十分顺利;后半部分的谈话,我尊他为人生导师,然而很大程度上让我失望了.可是他却及时地解决了我的一个致命的问题-----思而不学.他留给我最重要的劝告也就是那两个字”读书”.整个过程我表现得不是很自然,实际上有很多缺点.我想像着我其实是个幼稚的小孩在与另一个我需要仰望的生命交谈.那么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合格的文字,然而对于我他已具有了别样的味道,已蕴涵了深层的意义.
感谢一耽学堂,感谢于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