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采访者:王军丽 采访者:焦姣
2006.10.29 于一耽学堂东屋
1.您最开始是怎么想到要加入学堂的?
最开始是2004年的时候,了解到一耽要组织一个祭孔的活动,出于对祭孔兴趣就开始来参加学堂的一些活动,在这个过程中逐渐认识了一些好朋友,也喜欢上了学堂,后来很自然就加入了吧。
2.除了兴趣之外呢?最开始为什么会有一定要加入这样的想法?
当时的细节不记得了……不过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天气很晴朗,是个周末,祭孔是周二,那天来到学堂,见到了哪些人,场景是什么。我在生活中遇到很多事情,并不一定都会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但是在这里就好像整个感觉被熨了一遍一样,突然整个人觉得很舒展,特别不一样,有一种感召力吧,人有时候遇到一些事情自己也没办法解释。一开始也只是想参加一个祭孔的活动,没有太多要做义工、要教学的想法,但来得多了,跟这里的人交流得多,说着说着就觉得原来这种事情我也是可是做的,我也可以试试吧。后来我做了一个学期的教学习工,就是很自然地就这么过来了。
3.您当时教的是哪个年级?
小学。带着小孩读《三字经》《弟子规》,也不是很难。
4.小孩不会很难管么?
是啊,小孩都很活泼,无拘无束。但是给小孩子上课,关键不在于你教给他多少知识,而在于给他留下这么一个印象。小孩子记性特别好,你教过他的东西,印象终身留在他的记忆中。总干事培训的时候说过,我们教学教的是什么?关键是有你这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感召力很强,那种感觉他会记得。
我觉得我在这方面的修养很欠缺,不过老师这个人最重要,知识反而是次要的。有这么一种熏染,留下这么一种印象。
5.一星期大约有多少课呢?这样的课跟小孩子平时受的那种西方式的主流教育比起来不会显得很弱势么?
很短。一星期一般也就一次课。一次课就半个小时,不然小孩子坐不住,呵呵。学校选择的都是离义工所在的大学不超过10分钟路程的。当然要关照小孩的话还是要多用点心。
重要的东西并不总要出场。看什么东西触及你的心灵,不在于它的时间长短。
6.是不是这个意思:这种传统的东西我们读得很少,但它本身是渗透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的,所以当我们跟它接触时会有比较好的亲和性。但是现代的小孩子,他们生长的环境里这种传统的生活方式却是越来越少的,这跟他们接受这些东西不会有抵触么?
冲击是肯定有的,但这没有关系,不用担心。因为西方的教育更注重知识,而东方的东西更注重生活,只要你这个人在生活,你迟早要走到这一条路上来的。人在生活中总要寻找这些东西:我如何为人处世,有什么依据,怎样得到心里的安宁,怎么做了心里就踏实了。这样的东西虽然课本上学不着,但我们生活中需要,所以我们不可能把它全部丢掉。
你在这里教小孩子,其实教学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你自己作为一个教学的人,你会体会到很多东西,你自己在这里学习和成长了一次,对于义工自己而言,是一个比较好的认识这些东西的机会。
7.那么学堂现在主要做的工作是国学推广吗?
我觉得推广这个词不太好。因为这个词本身带着很强的目的性。但是学堂跟这个还是有区别的,它不是强加一个东西给你,而是你走近来,觉得这个好,然后就大家一起来学习,这样一个过程。
8.您觉得在学堂最深的体会是什么?
我觉得我在学堂学到了这样一点:无论你谈论什么,发表意见一定要从自己出发,不要去谈一些很遥远的东西,因为它没有根。由一个东西说到另一个东西,可以无限地说下去,但是它是没有根的,它留不下什么,就只是你空说的一场话而已。但当我们真正从自己出来来看待事情的时候,它就有了根,才可能是有意义的。
说起来觉得自己作为一个个体来说没有什么大志气,不像很多人,比如说总干事那样是为众人,能够利己还能利人。我自己在这里受益很多,很欢喜,但越来越发现他们付出特别多的努力和心血,不知道疲劳,感觉他们真是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