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火车呼哧呼哧地进了站,就到了韶关站。然后等了三个小时的汽车,坐了两个小时山路。从早上6点到晚上6点,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如果是从前没车的时代,这里要说有多偏僻就有多偏僻。现在一天有了两三趟的车,倒是和世界有了多些的联系了。
学校领导们早就准备好一切,等我们打点好住宿的,便被请进了一家看不出饭店外观的饭店里。虽然陈漏,但菜都是农家的,质感是完全的不同。等吃了饭,已经是星星布满了天空。那月亮是“暗香浮动黄昏”的,衬着散漫镶嵌的小星,周山漫着山气,此景应是天上有。晚上竟然寒冷起来了,等天光出来,手掌已经是白了。广州那边还空调凛凛。
第二天首先就是晨读,过了很多天都没有读了,再次读起,竟觉很吃力。随后便开始了支教之旅。学校领导先是帮我们压了场面。之后为了相互熟悉,我们进行了两个游戏。后来回看照片,发现当时跟自己玩游戏的小朋友后来都跟我成了很要好的伙伴。很快我们就遇到麻烦。来的小朋友有40个左右,怎样才能记住名字成了我们头痛的事情。等三四天过去了我们才记住了大部分人的名字,并且相互指认。不过还是有部分的没记得上。思霞是第一个上课的。为了表示我们的善意,我们没有摆出什么架子,不过后来学生们嚣张起来,使思霞后来的日子沉郁了,在最后的第二节课,终于爆发了,把学生们教训了很久很久。也许说中了她(他)们的心声,那些淘气的男孩都没有出声,有些小女生还哭泣了。对于她(他)们来说,可能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村子里的沉寂和贫穷,更重要的是被人忽视。所以,当我们的成员直接挑明这些,心里的那份希望被激发了。她(他)们在能力上除了个别学生外,确实比不上外边的小学生,但是他们有更多的倔劲,有很纯真的心灵,这确实是很厚重的资本。我们支教团的成员们有责任帮她(他)们一把。鉴于一开始时我们太柔顺导致小孩们无论课上课下都有麻烦,我们后来都慢慢地要建立起威信。特别是思霞骂醒了她(他)们后,课程的进行变得顺利多了。我想,支教时也许是要把威信放第一,而亲近放第二吧。
我们的课程基本上都是文学类的,我们很多成员都是采用讲故事结合说理的形式进行上课,希望可以引起小学生们的兴趣。后来我们都发现我们讲的对于闻韶的孩子来说是过难了,只好丢去大部分的讲义,重新弄。本人的讲义基本上没用了,只采用了讲义中的一个小节。原来一些我看来很容易的东西,我可能只需要十分钟来理解的东西,在课堂上去讲是需要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学与教确实很有极大的区别的。我一开始还害怕我会害怕在讲台面对这么多学生,但一上去,啥感觉都没有。就是有时候忘记要讲什么,经验问题罢了。后来小朋友说我教的诗词课很难,很闷。我也很郁闷,因为我觉得我已经是降到最低难度了,只是讲杜甫和屈原的经历而已,连诗词的引用都省去了,基本上成了讲人物历史了。令人欣慰的是还是有些女生对我的课很感兴趣,希望我多讲的。我也讲了一些最基本格律,对她(他)们说,以后老师是不会教格律的,你们学的这些只是兴趣,没有太多的目的,只是一种纯文学。希望她(他)们能理解我的话。诗词对于一个每天都干农活,每天都看同一景色的小村庄确实没太大存在的可能。但仍希望我能唤醒她(他)们内心的一点什么。
我们的课程就这样热闹地、雁过无痕地在静静的小村子里划过,最后变成了每个人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