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的西屋做事,学堂的东屋讲学。
二OOO年十二月学堂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办公场地,只有承泽园44号的那间五六平米小房子,即是我栖身的所在。
九个月以后,学堂租下了承泽园十七号平房,两间半红砖房,不到三十平米。那时候我们就有了固定电话来办公。
在十七号,一干整五年,一口气儿到今天。只记得二OO三年“非典”时期有过一个多月的“休整”, 平时只是春节过年几天回家算是休息了。一般的工作到晚上十一点以后,越是节假日、大礼拜大家就越忙。参与的义工逐步增加,甚至外省外市,不只大专院校的青年学子,还有社会上的职员、机关的干部、教育系统的教师,还有老红军、农民工、孩子的家长……
学堂专职的人员也不停的增减:从两个人,到三个人,又到两个人,四个人、五个人、四个人,三个人……
二OO五年的年中,学堂增加了承泽园十号院。这是一座老宅子,听老户阿姨讲,将近有三百年的历史了,是乾隆朝宫中内眷的一处用所。门前一条干涸的沟渠,很多年前有颐和园昆明湖水流经这里,通往现在北大所谓的未名湖。而如今,只留下厚厚的石板桥横在那里,七块大石条,纹丝不动,依然发挥着桥的功能;桥北就是十号院,青黑屋瓦、朱漆窗棂,提醒着桥上过往的居民,这里曾经的古老和一种古老的典雅。
我们的房子在这个两进大四合院的第一进西侧,一排三间,现在完整独立,算是保存最完好的了,当时大概相当于一个门房吧。屋子南窗东边侧是一棵石榴树,长的壮节拔翠,每年仲秋都有三四十个大大小小的青皮石榴荡在风里,等着人收获采摘;后院有棵北方常见的柿子树,不太高,但恰好可荫护住不大的四方小院。
其实,学堂十号院开门向南几步出去,就有几株高树,绿叶纷纷,映衬在蓝色天穹里。边上一棵小桃树,桃树下是友人送的石桌石凳。
学堂的十七号和周边的许多房子一样,现代的建筑,一目了然利落干脆,而十号院则半隐半露,景物高低层叠着相互间错,要是没有耐心烦儿,一急可能就擦过去了。在这片各种建筑混合的园子里,住着大群的灰喜鹊和麻雀,它们叽叽喳喳,伴随着人们每天日出日落的生活。
承泽园,美丽的园子,古典而现代;记录着汗水、欢歌和足迹。
十号和十七号,一东一西;从西屋走到东屋,我们用了六个年头。
没有西屋,就没有东屋。 (——摘自总干事《2006年十一修学记》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