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释义

一 耽 学 堂

社区公园晨读工作小组

2008 . 12

 

大学释义

 

《大学》原是《礼记》中的一篇,按传统说法,《大学》的传文是孔子门生曾参(shēn)所作。曾参又称曾子,字子舆,春秋末战国初年鲁国南武城人(今山东费县),比孔子小四十六岁。

《大学》自汉代起就被尊崇,特别是宋代大学者朱熹祖述前人观点,特别尊崇《孟子》和《礼记》中的《大学》、《中庸》,使之与《论语》并列,合称为“四书”。

四书:《论语》、《孟子》、《大学》、《中庸》;五经:《易》、《书》、《诗》、《礼记》、《春秋》。被宋代之后定为取仕的必读的教科书。四书在我国广为流传,如今仍是学习中华传统文化的必读书。

《大学》一书,孙中山先生称之曰:“中国政治哲学,谓其为最有系统之学,无论国外任何政治哲学家都未见到,都未说出,为中国独有之宝贝。

 

 

【释义说明】:因《大学》读本历来多有不同,学堂所选用的是原本。本释义主要参照了上海古籍出版社朱熹“四书”章句集注的译文,有个别章节也选用了其它释义中比较通俗易懂的字句。

 

     本释义仅供社区公园晨读工作小组学习培训使用。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译:

《大学》的宗旨,在于使人们的美德得以彰显,在于亲近百姓,在于使人达到至善的境界。

知道所应达到的境界是“至善”,而后才能有确定的志向,有了确定的志向,而后才能内心宁静,内心宁静而后才能泰然安稳,泰然安稳而后才能思虑周详,思虑周详而后才能达到至善的境界。

世上万物都有本末,天下万事都有结局和发端,能够明白它们的先后次序,那么,就能够接近这大学的宗旨了。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译:

古时候想要使美德彰显于天下的人,先要治理好自己的国家;想要治理好自己国家的人,先要整顿他的家族;想要整顿自己家族的人,先要努力提高自身的品德修养;想要提高自身品德修养的人,先要端正自己的内心;想要端正自己的内心,先要自己意念诚实;想要自己意念诚实,先要达到认识明确;而达到认识明确的方法就在于推究事物的原理。

只有推究事物的原理,而后才能达到认识明确;只有达到认识明确,而后才能意念诚实;只有意念诚实,而后才能内心端正;只有内心端正,而后才能提高自身的品德修养;只有提高了自身的品德修养,而后才能整顿家族;只有整顿了家族,而后才能治理家国;只有治理了国家,而后才能使天下太平。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译:

从天子到一般百姓,所有人都要把提高自身的品德修养作为根本。如果自身的品德修养这个根本坏了,却要做到家齐,国治,天下平,那是不可能的。花力气的地方不见成效,而不花力气的地方反而有成效,这样的事是没有的。

这就是强调要认识根本的道理,就是进入了“知”的最高境界.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揜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

译:

使自己的意念诚实,就是说不要欺骗自己。就如同厌恶污秽的气味那样厌恶邪恶,就如同喜爱美丽的女子那样喜爱善良。只有这样,才能说自己的意念诚实,心安理得。所以道德修养高尚的人必须谨慎地对待独处的时候,使自己规行矩步。

那些没有道德修养的人,在闲居独处的时候,无论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当他们见到那些有道德修养的人,却又躲躲藏藏企图掩盖他们所做的坏事,而装出做过好事的样子,设法显示自己的美德。其实别人看来,就像见到他们的五脏六腑样清楚;那么这样做又有什么益处呢?

这就是说,人心里有什么样的德性,外表必然会有什么样的言行表现。所以有道德修养的人必须谨慎地对待独处的时候。

曾参说:“好多眼睛看着,好多手指着,这是多么严厉啊!”

有钱可以修饰房屋,使房屋华美;有德可以修养人的身心,使人思想高尚。心胸宽广开朗,身体自然安适舒坦,所以有道德修养的人一定要使自己的意念诚实。

 

诗云:“瞻彼淇澳,箓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 “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僴兮”者,恂慄也;“赫兮喧兮”者,威仪也;“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

译:

《诗经》说:“看那淇水岸边弯曲的地方,绿绿的竹子茂盛润泽。有位文雅的君子,如切磋过的象牙,像琢磨过的美玉,庄严而又刚毅,显赫而又坦荡。有位文雅的君子啊,真是叫人难忘!”

诗中的“如切如磋”,比喻精心求学;“如琢如磨”,比喻修养德行;“瑟兮僴兮”,是讲内心谨慎;“赫兮喧兮”,是讲仪表威严;“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是讲具有君子品德美好,德行达到完善的境界,老百姓当然不会忘记他了。

 

《诗》云:“于戏!前王不忘。”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也。

译:

《诗经》讲:“啊!前代贤王的美德永不被人遗忘。”那是因为后世的君王崇敬品德高尚的前代君王,热爱创立基业的前代亲人,平民也享受到遗留下来的安乐,获得了所遗留的利益。因此,这就是前代贤王永垂千秋而不被后人遗忘的道理。

 

《康诰》曰:“克明德”,《大甲》曰:“顾諟天之明命”,《帝典》曰:“克明峻德”,皆自明也。汤之《盤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诰》曰:“作新民。”《诗》曰:“周虽旧邦,其命惟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译:

《康诰》说:“能够崇尚光明的德性。”《太甲》说:“念念不忘上天赋予的美德。”《帝典》说:“能够使伟大崇高的德性显明。”这些书上说的都是要使自己的美德得以弘扬

商汤时的青铜器盘上镂刻警辞说:“如果能一日自新,就能日日自新,每日自新。”《康诰》说:“振作商的遗民,使他们自新。”《诗经》说:“周国虽是一个古老的诸侯国,但由于文王秉承天命除旧布新,所以它终能自我更新。”

所以,君子任何地方都尽可能自新,达到美好完善的最高境界。

 

《诗》云:“邦畿千里,惟民所止。”《诗》云:“缗蛮黄鸟,止于丘隅。”子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诗》云:“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

译:

《诗经》说:“京都幅员广阔方圆千里,许多百姓都愿在那里居住。”

《诗经》说:“黄鸟鸣叫着,栖息在那多树的丘冈。”孔子看了这两句诗感慨地说:“黄鸟都知道栖在它所应当栖息的地方,难道人反而不如鸟吗?”

《诗经》说:“仪表堂堂端庄谦恭的周文王,他光明的美德使人们无不崇敬。”作为君,要做到仁政;作为属臣,要做到恭敬;作为儿女,言行要符合孝道;作为父亲,要做到慈爱;与国人交往要做到坚守信义。

 

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此谓知本。

译:

孔子说:“审理官司,我与其他人一样,能做到将案情断得曲直分明,但我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必须使诉讼这类事件根本不发生。”要使那些心中奸诈不实之徒不敢随便说尽那狡辩的之词,从而使民心敬畏。这就叫做知道了本原。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则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则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译:

如要提高自身的品德修养,关键在于先要端正自己的内心:如果内心有所愤怒,那就不能端正;如果内心有恐惧,那就不能端正;如果内心有逸乐,那就不能端正;如果内心有忧患,那就不能端正。

心不在焉,就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吃东西不知道滋味。这是说,提高自身品德修养的途径是端正内心。

 

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故谚有之曰:“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此谓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

译:

如果要整顿好家族,关键在于先修养自身之品德。人们对于自己所亲近相爱的人往往多有偏爱;对于自己所鄙视厌恶的人往往多存偏见;对于自己所敬畏的人往往多有偏颇;对于自己哀悯同情的人往往多有偏私;对于自己所轻视的人往往多持偏见。因此,喜爱某人的同时,却又能认识他的不足;厌恶某人的同时,却又能了解他的长处,能做到这样的人天下很少有啊!所以有句谚语这么讲:“人都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缺点错误,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禾苗长势十分茁壮”

这就是不修养好自身的品德,就不能整顿好自己的家族。

 

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孝者,所以事君也;弟者,所以事长也;慈者,所以使众也。

《康诰》曰:“如保赤子。”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

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国贫戾,一国作乱;其机如此。此谓一言偾事,一人定国。

尧、舜率天下以仁,而民从之;桀、纣率天下以暴,而民从之;其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从。是故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未之有也。故治国在齐其家。

译:

要治理好国家,关键先整顿好自己的家族。如果不能整顿好本家族,而却能管教好他人,那是从来没有的。所以有道德修养的君子,他就是不离开自己的家族,也能够收到治理教化人民的成效。孝,是用来侍奉君主的;悌,是用来侍奉尊长的;慈,是用来遣使民众的。

《康诰》说:“要像保护初生的婴儿一样”。这就是要诚心实意去追求,虽然不能完全符合,但也不会相差太远。生活中没有见过先学会生养孩子,然后再去出嫁的女人。

君主的家族仁爱相亲,整个国家都会兴起仁爱之风;君主的家族实行谦让,整个国家就会兴起谦让之风;君主一个人如果贪婪暴虐,整个国家就会群起作乱。这就叫做:君主一句话败坏整个事情,一个人能安定整个国家。

尧舜用仁政来统帅天下,于是民众就跟着实行仁爱;桀纣用暴政来统治天下,于是民众就跟着凶暴。号令民众实行仁爱而自己嗜好凶暴,民众是不会顺从的。因此,有道德修养的君子,先应该要求自己,然后才能要求别人。应该先去掉自身的恶习,而后才能去制止别人,使之改恶从善。自己内心不以仁爱待人,却能教育好他人,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要治理好国家,首先要整顿好家族。

 

《诗》云:“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诗》云:“宜兄宜弟。”宜兄宜弟,而后可以教国人。《诗》云:“其仪不忒,正是四国。”其为父子兄弟足法,而后民法之也。此谓治国在齐其家。

译:

《诗经》写道:“桃花妖娆如含笑,满枝叶儿碧又青,这个女子出嫁了,合家老小喜盈盈。”只有先使一个家族的人和睦相亲,而后才能教化广大的国民百姓。

《诗经》说:“家族之中情意融洽,兄弟之间团结友爱。”只有先使一个家族兄弟和睦相处,互相友爱,而后才能教化广大的国民百姓。

《诗经》写道:“君的礼仪没有差错,才能成为四方各国的表率。”君要使自己家族中的人,作为父亲的讲慈爱,做子女的讲孝顺,作兄长的讲友爱,做弟弟的讲恭敬,只有使他们的言行足以符合道德准则,然后整个国家四方百姓才会效法。

这些都说明了国君要治理好国家,首先要整顿好家族。

 

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谓絜矩之道。

译:

要使天下太平,根本在于要治理好国家。因为君尊敬老人,就会使孝敬之风在全国百姓中兴起;君尊敬长辈,就会使敬长之风在百姓中兴起;君怜爱救济孤儿,全国的百姓便会照样去做不会违背。所以,君应当在道德上起到示范作用。

所厌恶于在上者的行为,不用来对待在下者;所厌恶于在下者的行为,不用来对待在上者;所厌恶于在前者的行为不用来对待在后者;所厌恶于在后者的行为,不用来对待在前者;所厌恶于在右者的行为,不用来对待在左者;所厌恶于在左者的行为,不用来对待在右者;这就叫做絜矩之道。

 

《诗》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

《诗》云:“节彼南山,维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辟,则为天下僇矣。

    《诗》云:“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仪监于殷,峻命不易。”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是故君子先慎乎德,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财,有财此有用。德者,本也;财者,末也。外本内末,争民施夺。是故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是故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

译:

《诗经》说:“美好欢乐的国君,是天下百姓的父母。”君应当喜爱百姓所喜爱的东西,应当憎恶百姓所憎恶的东西。这样的君才叫做天下百姓的父母。

《诗经》说:“雄伟巍峨的南山,山崖险峻高不可攀。权势显赫的尹太师,百姓目光都注视你。”掌握国家大权的人不可以不慎重。如果妄为有偏差,那么就会被天下百姓所不容。

《诗经》说:“殷代未丧失民心的时候,还能够与上天的旨意相符合享有统治。应当以殷商的兴亡为鉴戒。认识到守住天命永保国家并非容易。”这就是说:统治者能在道德上起示范作用,就会得到民众的拥护,也就会享有国家;否则,就会失去民众的拥护,也就失去国家。因此,君首先要在道德修养上慎重。有了美德就会拥有民众,有了民众就会拥有土地;有了土地就会获得财富;有了财富国家就有用度。美德是根本,财富是末梢。如果轻视道德修养,而重视财物,就会争夺民众的财富。

因此聚敛财富,民众就会离散。散施财富,民众就会归附在君王周围。所以,说出去违背情理的话,也会听进违背情理的话;不正当得来的财富,也会不正当的失去。

 

《康诰》曰:“惟命不于常。”道善则得之;不善则失之矣。

《楚书》曰:“楚国无以为宝,惟善以为宝。”

舅犯曰:“亡人无以为宝,仁亲以为宝。”

译:

《康诰》说:“只有天命的去存是没有一定的常规的。”这就是说行善积德就获得它,不行善积德就会失掉它。

   《楚书》说:“楚国没有什么可以当作珍宝,只是把善当作珍宝。

重耳的舅舅子犯教导他说:“流亡在外的人没有什么可以当作珍宝,只有把热爱亲族当作珍宝。”

 

《秦誓》曰:“若有一介臣,断断兮,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寔能容之,以能保我子孙黎民,尚亦有利哉。人之有技,媢疾以恶之。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通,寔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孙黎民,亦曰殆哉!”

译:

《秦誓》说:“如果有这样一位耿介之臣,忠诚而没有其他本领,但他品德高尚,心地宽厚,能够容纳别人。别人有本领,就好像他自己有本领一样;别人具有美德,本领高强,他不只是口中经常称赞的那样。这种人是从内心包容他人,如果加以重用的话,那就完全可以保全我的子孙后代和臣民幸福的,也有利于国家。反之,别人有本领,就嫉妒和厌恶别人;别人具有美德,就故意压抑阻止,使别人(有美德的人)不能被国君所了解,这种人从内心确实不能容人,这种人不能保全我的子孙后代和臣民的幸福,对国家实在是太危险了。”

 

唯仁人放流之,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此谓“唯仁人为能爱人,能恶人”。见贤而不能举,举而不能先,命也。见不善而不能退,退而不能远,过也。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災必逮夫身。是故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

译:

只有那有仁德的君,才会把这种嫉贤妒能的人流放,驱逐到四夷居住的边远地方,不许他与贤能的人同住在国中。这就是说:“只有具有仁德的人才能懂得该爱什么样的人,该恨什么样的人。”发现了贤才却不能推荐他,或者虽然推荐了却不能尽早重用他,这是怠慢。发现了不贤的人却不能罢退他,或者即便罢退了,但却不能把他放逐到边远的地方去,这是过错。喜爱人们所憎恶的东西,憎恶人们所喜爱的事情,这就是说违背了人的本性,灾祸一定会降临到身上。

因此,君子有一条大道,就必须以忠诚仁义的态度去获得它,如果态度骄恣放纵,那就会失掉它。

 

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

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义者也;未有好义,其事不终者也;未有府库财,非其财者也。

译:

生财也有大道,这就是要使生产财富的人多,消耗财富的人数减少。管理财富的人勤快,动用财富的人节俭,这样才能使国家财富经常保持充足。

    具有仁德的人凭借财富来提高和完善自己的品德修养,没有仁德的人却用生命来聚敛财富。没有听说过君王好仁义,而下面的臣民不喜欢仁义的;没有听说过下面的臣民爱好仁义,而不能帮助君王完成其事业的;国库里的财富就不是不属于国君所有的财富了。

孟献子曰:“畜马乘,不察于鸡豚;伐冰之家,不畜牛羊;百乘之家,不畜聚敛之臣,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

长国家而务财用者,必自小人矣。彼为善之,小人之使为国家,灾害并至,虽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

译:

孟献子说:“拥有四匹马拉车的大夫,就不应该再去计较那些养鸡养猪之类的琐事;能够享用凿冰丧祭的卿大夫,就不应该再饲养牛羊;达到拥有百辆兵车的卿大夫,就不应该收养那些只顾聚敛民财的家臣,与其有这种聚敛民财的家臣,还不如有那种盗窃主人财物的臣子。”这就是说治理国家不能以捞取财富为利,而应该以倡导仁义为利。

    治理国家的君王专门致力于财富的聚敛,这一定是出自小人的主意。君王想要为善,如果任用小人处理国家事务,那么天灾人祸就一定会同时到来。到那时,即使有善人贤才出来也无可奈何了。这说明治理国家不应以追逐财富为利,而应以崇尚仁义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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